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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寨子 (马 璞)
来源:兵团第十三师   作者:文联   点击数:   发表时间:2017-06-28 10:50:04

黄土高原上唯一一座平原城市崛起的时候,八百里秦川的塬上,现代化大潮强劲催促着一个古寨子的遗失。

那个遗失中的寨子,便是我的故乡“青寨”。

从出生到十八岁,纯真的童年,青涩的少年,我的青葱岁月,都给了那里……

饥荒年代

寨子原本有她的悲壮年代。历经了清末回民起义、抗日战争、四八战役的血雨腥风,再到后来的“文革”动荡,也饱受了“60年饥荒”“地震”的灾荒之苦。到底承受了多少年的天灾人祸,似乎这个秘密只有已埋在寨子黄土下的人可知!

细细思来,寨子的过去,牵扯到政、史,断不敢瞎掰,此处便从饥荒年代起头……

听祖辈说,“浮夸风”刮空了“天下粮仓”,又逢六零年闹饥荒,山上饿殍遍野。那个年代,剥了皮的树都是裸着身艰难的活下来的。活下来的人,大多靠啃树皮草根,捡回了一条命。

六零年代,各家各户都是“寅吃卯粮”,又连遭“青黄不接”的三年灾荒,家家户户,能吃的都吃得一干二净。人们纷纷出来剥了杨树、柳树、榆树树皮,刨出油菜的白根,挖出平日牲畜才吃的苜蓿根,把地翻了个天。山上挖野菜、芨芨草混吃,山头翻了个遍。挖剥来的草根树皮,用石碾子碾细了烙饼充饥。嚼起来,割舌扎喉,苦涩难咽,就这,好些人没有捞到手,被活活饿死。

饿死的人,成了不少豺狼的食餐。活下来的人免不了鼓着菜绿色的肚皮。

其实,我的父亲母亲年幼时,也未能逃过六零年的“饥馑劫”。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,河南籍受蝗虫灾逃难到庆阳嫁给爷爷为妻的奶奶,每顿饭吃过,都会拉长脖子,半个脸伸进碗里,舌头“嗞溜嗞溜”地舔着碗底,直到碗里碗外沿洗过般的干净才肯放手。小时候,我吃馍都是笼着双手,掉个渣,父亲一边骂咧咧的训斥我不知道爱惜粮食,一边捡起地上的馍渣丢进嘴里。就是现在,有了冰箱,每顿的剩饭剩菜母亲更是不肯倒掉,我还劝说母亲是“饿怕了”。

提到六零年代,祖辈有太多的伤痛记忆。所以,“六零年”成了祖辈教育我们这代人“节约粮食”的警世恒言。

斗狼年代

饥荒年代过了,人烟稀薄,依旧依山“打窑洞”而居的寨子里,人少狼多。

起初,狼猎食寨子里的羊,后来也偷袭活人吃。尤其是毫无防御能力的小孩。不少活人和饿死的人,葬入狼口。寨子里现在还活着一个人称“狼吃残”的独眼又不见半张脸的老寡妇。

那个时候,狼脖子前垂下的长毛因吃人粘满血渍,干涸后结成一串串疙瘩挂在脖子上,跑起来犹如脖上系了铃铛,一路叮当直响,尤其是狼群夜间出来窜行,听的人心里发慌。月圆之夜的山岭上,成群结队的狼嚎,叫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,更是叫人头皮发麻。

父亲说起过,自个亲身历过“狼搭肩”的真事。

行伍出身的父亲二十出头。半夜,听到羊圈传来羊“咩咩”的断断续续的惨叫声,父亲意识到有狼,便起身,放开大黄狗,拿起锄头,悄悄冲到羊圈堵截,打死了一匹狼。

那时,为了防狼,家家都养着一条“土狗”。听父亲说,那时我家也有一条大黄土狗,叫“阿黄”。

一天,披着月色集体劳动回来,父亲吃过晚饭,发现家里的牲畜没了草料,因住在山腰离山下的苜蓿地不远,便拿起镰刀趁着月色去割牧草。

山岭上挂着圆圆的月盘,银白色的月光倾斜在黄土山峦间,如积雪一样白,一望无际的苜蓿地黑幽幽的,但在月色下,能看清苜蓿长势很好。父亲很快割了几捆,正准备割够最后一捆草就收镰,割着割着,双肩上搭过来一对爪子,随后后背有东西趴过来,嘴里呼着热气,“吧唧吧唧”的舔着自己的耳朵,黏黏的口水流的脖颈湿漉漉一片。起初,父亲以为是家里的大黄狗跟了来,没在意。准备起身时叫了一声“阿黄”,示意它乖乖的下来,可爬在背上的东西没有反应。蹲着身的父亲感到不对劲,借明亮的月光,才看到身后趴着的东西投在地上的影形,丝毫不像是自家阿黄的体型,这时,父亲嗅到这家伙嘴里喷过来的一股腥臭,这才警觉的意识到,趴在自个背上的压根不是家狗,是狼。父亲没敢回头,他知道这招叫“狼搭肩”,若回头恰中狼套,会被狼咬住咽喉致命。只好静静地蹲着身,继续割草,以好伺机而动。危急关头,寨子里的狗几声狂吠,背上的狼惊慌中,开始前爪错乱的动着,父亲感觉时机来了。

瞬息,挥刀割草的动作变成了一招力道迅猛的砍杀,精而准的砍向肩背上的狼体,父亲只觉,后背上被狼爪有力的一蹬,自身一个趔趄,向前斜方一滚,随即快速的完成了蹲地、转身、跨立的连贯动作后,本能地做出御狼来袭的姿势,右手的镰刃上,挂着深黑的粘液,渐而拉丝,一滴一滴渗进苜蓿地,远远地能嗅到狼血的腥味。那狼脖后颈上吃了一镰刃的痛,退后在了5米开外,两只狼眼中愤怒夹杂着一丝畏惧,冒着着实可怖的荧荧绿光,直勾着父亲。许是提刀而紧绷的臂力太猛,父亲手臂不自主的一晃,柔美的月光突地汇集在镰刃的一点上,折射的光点带着凌厉的杀气,一道道飞弹而出。那只狼的两眼,更机警的移向了闪着寒光的镰刃,宽嘴一动,尖锐的犬齿一呲一呲,两耳竖而不曲,微微闭起又快速睁开的斜眼,挑衅的盯着父亲,进入了对峙状态。

突然,那匹狼全身的毛高耸,猛地腾空而起,直扑父亲,说时迟那时快,父亲灵敏地挥动刀刃,向迎面来的狼体横空劈下,狡猾的畜生只是虚晃一下,一闪而过,稳稳地落在父亲的后斜方,顺势那片苜蓿折秆倒下。此时的父亲表现出出奇的镇定和稳重,已作出等待狼二次发起进攻拼死一搏的准备。不成想,蹲在山腰家门口的阿黄眼尖,远远看到了,一股子劲崩断链绳,奔扑下山,眼看咬到狼尾时,才凶猛的吠叫一声,扑了过去,阿黄一声“汪”,引的山腰里寨子的狗跟着吠叫,山谷里顿时一片狂吠响彻。那狼似遇劲敌,几近绝望的狼眼一瞥,一个转身撒腿奔逃了去,阿黄直追上了山头,遇狼群才返回来。

父亲说,阿黄算是救过他一命,若不是阿黄及时出现,再多等一会,狼群一旦下山,自己恐怕就凶多吉少。可惜后来,阿黄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毒死了。

听祖辈说,那个时候,民风淳朴,邻里乡亲互帮互助,家家养狗,看家护院倒在其次,更多的是防狼。

皮影年代

奶奶在世的时候,在寨子里,我还能经常看到那个“怪老头”。

脚蹬一双千层底老布鞋,身着一件古朴的灰白色长衫,头戴一毡“八卦帽”,粗黑的脸上,额头布满褶皱,不高翘的鼻子上架着一副近视镜,文绉绉的,那便是我们寨子里唯一一位皮影艺人。见面我得称一声“八太爷”。

寨子里的人,都常常见他骑着一辆“解放牌”自行车,车头挂着一个铝制大喇叭,后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长形的旧木箱,能清楚的看到,土红色的油漆已经大面积脱落,露出大片脏兮兮的,灰白斑斑。从身边走过,能听到车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足以感觉出后车座上绑着的大箱子的沉重。只要他骑着自行车出行,见到他的人,不是早上早饭后,就是太阳刚刚落山之际。那是他忙着早出晚归到邻边乡里去“演皮影戏”了。

长这么大,在寨子里仅见过“八太爷”演过两次“皮影戏”。

北方的冬天,气候干冷。当刺骨的北风呼啸一夜,大雪覆盖了田间地头,没了农活,恰是寨子里人最清闲的日子。落后封闭的寨子里,那个时候,文化生活几近空白。“皮影戏”,成了全寨子最大最热闹的文化娱乐活动。

那时寨子里的老人,俗话称其为“灯影子戏”。

在我六岁那年隆冬的一天,寨子里借用领家的一间能容纳好多人的空闲大屋子里,“八太爷”受寨子里邀请,演出了一场传统经典剧目的皮影戏。

皮影戏演出跟放电影一样,是要在黑夜,或漆黑的空间里。

等待寨子里大部分乡亲来了,时间点一到,三声堂鼓起调,一道深红色金丝绒幕布向两边缓缓拉开。

正中间,两张拼接起来的长条桌,上搁一长方形木条框,条框上紧绷着一大面薄棉柔韧的白布,这便是皮影戏演出的“亮子”,即舞台“银幕”。“哗”的一声,后台白光亮起,“亮子”上出现了虚实暗线刻画的几座石山,怪石嶙峋。清晰可见山下躺着一具雕镂的窟窿。伴随二胡声起,司鼓鼓点紧随,原本躺倒在山下的窟窿,缓缓起立,跟着大锣、铙钹的节奏,张牙舞爪,肢节灵活,动作时缓时急。“呼哧”一声,拔地而起的一股黑色烟雾投影“亮子”里,窟窿瞬间变作了镂空形体跃然“亮子”上的貌美女子,对着镜台,戴花梳妆。紧接着,后台四弦、笛子、简板、渔鼓合奏声起,听闻的女声道情唱腔,唱道:日夜精华我享受,能变人形驾雾云。今日要吃唐僧肉,长生不老度春秋。一腔三折,一唱三叹。唱毕,伴随一声鬼魅般的长笑,红光一闪,白骨变幻的女子消失。霎时,灯光一暗再一亮,“亮子”上,已是仙山祥云缭绕。后台铙钹声急切铿锵,红黄色调为主的雕镂皮影人,腾空飞舞,不时翻着筋斗,有大人对着自家孩子悄声说道,“孙猴子现身了”。孙猴子几番表演后,司琴等轻缓音乐而起,猪八戒甩着一款黑色的袖袍,肩扛一吃钉耙,前面走着。中间的唐僧,骑一匹白马,一颠一颠而来。后边是沙僧,肩挑担子紧跟。师徒四人行头、衣着,皆是类似于我看过的传统秦腔戏里的人物扮相。

这个时候,闻得二胡、笛子、碰铃、梆子声起,男声道情唱腔道:悯贫僧降生在恶魔凶境,母含泪抛江流我得生。幸遇着法明师救我性命,从小在洪福寺出家修行。唐王爷爱黎民托我重任,赴西天雷音寺拜佛求经。翻崇山越峻岭兼程前行,破艰险徒弟们志坚心诚。正行走只觉得饥饿难忍,无人烟却听得兽叫鸟鸣。远望见雾沉沉,前边又是一座山峰……。每一段唱词末尾,后台男“帮腔”,男声齐唱,声势宏大,娓娓动听。

一出“三打白骨精”,道情唱腔,男生女调,一唱三叹,宛转悠扬。“武乐”“文乐”伴奏,高亢激昂。尤以打斗戏分,乐声急切,配以烟雾、火光,场面激烈,场景玄幻,意境神秘。

“亮子”上,皮影绘声绘色的演出,使得我当年幼小的心,好奇满满。

曾躲进皮影戏演出的幕后窥探,后台上,左边奏响司鼓、大锣、铙钹、梆子和碰铃的“武乐”队,有两人。右边只有一女性,拉着二胡,嘴里说着“白骨精”的道白,一旁摆着四弦、板胡、笛子、唢呐各色“文乐”,边挑皮影演出的仅仅一个人,便是“八太爷”。只见他嘴里拖腔念白,双手持着数根细长竹签,左手四根竹签挑着皮影人物“白骨精”及双剑兵器,右手四根竹签挑着“孙悟空”和手持的武器金箍棒,手势灵活变换间,“亮子”上的皮影人物,便变换着百般姿态打斗,奇妙神乎。

其实,后台仅仅就是这几样简单的东西。两张桌椅,伴奏乐器,钢丝架上挂着的皮影、道具,投光到“亮子”上的两盏白炽灯,别无其它。

高考完那年,我还见到过“八太爷”。只是,已经大不如前。身形消瘦,头发和胡须一色白,鼻梁上架着的近视镜早已换作了一副黑边框的老花镜,说起话来口吃音颤,耳听人说话,得别人大声吼几遍才听得明白。闲聊中,他告诉我,岁数不饶人,现在自个也干不了,好久没人再请他去“演皮影”了。而今,自己的八个儿子,没有一个人原意揽这行当手艺,村里年轻人也没人承学。老人心灰意冷的叹息一声后说道,等我“老七”了,这箱子一把火烧了,带进土里。

工作几年后,再回寨子里,听母亲说,“八太爷”已经过世三年了。

只是听说,寨子里来了县里的人,说是把“八太爷”的手艺纳入了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,还邀请“八太爷”去了一趟县城。“八太爷”从县里回来后,那个土红色油漆脱落大片的大箱子,以及演皮影的道具,永远的留在了寨子所在的县城,再也没人见过……

黑白时代

儿时的记忆中,寨子住着一百多户人家。全寨子里仅有三台电视机,而且都是黑白色。庆幸的是,家境条件使得我有了在自家看电视的优越感。

农忙季节过后,每天晚上过了七点以后,就开始有一两个乡亲来我家,等着看影视剧。

来得最早的,当属寨子里手脚勤快麻利的人家,已收拾完自家的农活,早早的吃过晚饭,一切停当后就消停的过来串门子看电视了。电视剧开播前,我家的四合院里已经里挤满了人,老老少少,男男女女。

夏末秋初,天气凉爽,不热,也不算冷,此时,为了场地宽点,容纳寨子里更多的人看电视,父亲会搬出那张雕有纹饰已有些年代的八仙桌,把电视机摆在正中间,我则会躺在自家的那张太师椅里摇晃。有的人带着自家的小马扎坐着;有的坐在门槛上;也有的盘起腿席地而坐。被挤在人群远处的会踮起脚尖直着身子瞄着看;挡住视线的孩子让大人抱着,或骑坐在大人的肩上;有的是坐在远路骑来的自行车上瞅着;总之,这么一个极其有限的院落里,容纳了寨子里的好多邻里乡亲。那个时候,不仅仅是我家,其余两户有电视的邻居家里的热闹,亦是如此。

秋后冬季时,天气很冷,户外冻的没法看,只好挤在我家那间平房客厅里,当窗户上红艳的窗花纸被水雾弥漫在朦胧中,架火的炉子上水壶烧开的水翻腾着白气时,热乎乎的炕头上,桌凳上,沙发上,就连门口时常吹进冷风的风口上,也站满着人,人头攒动,咳咳唠唠,不留一丝空地。

电视剧没开之前,一片乐融融的景象,屋里屋外最是热闹。男人们有的玩牌,有的聊天,有的抽着烟在氤氲的烟圈里静静地等待着电视剧放映。女人家则是,有的手里纳着鞋底,有的嗑着麻子、瓜子,有的几个人攒成堆,拉家常倒闲话。老人们是寨子里上了年纪的长辈,有的蹲在地上下象棋,也有的在玩老一辈传下来的土法子游戏“掀牛”,旁边会有佝偻着腰围观的长者,甚至也有年轻人静观,时不时还会指指点点。只有小孩子唧唧喳喳的追逐嬉闹着,我也是其中一个,混在成群结队的人群里窜来窜去。还有的女孩子比划着剧情里白娘子施法时的招式,哼唱着剧里面的唱段插曲……

当电视剧开播时,原本喧闹的院落、房间,霎时静的出奇,大人小孩都齐刷刷的停了手里的动作,紧紧地盯着银幕上跳动的画面,大人小孩都是目不转睛。

那个年代,左邻右舍挤一家子看电视,就跟那个年代一年放映一次露天电影一样,就可以使十里八乡的人集聚在一起。

那时的我,就是个小屁孩,什么都不懂的样子,却喜欢上了当年各台重播最多、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《新白娘子传奇》,爱上了白娘子。具体喜欢它的什么,是蛇仙的美貌?是优美的唱段?亦或是浓厚的神话色彩?成年的我亦回答不了自己小时候的问题。

今夕,当年的那个小男孩,俨然是一个深具社会气息的成年男子,竟也会时不时的去重温小时候留在记忆里的老剧。或许,不是在重温剧情,只是在老剧里“脑补”年少时寨子里那些人情味浓厚的片花,重温年少时留下那段未唱尽的旋律……

寨子里,其他人家的电视机犹如我家那台“黄河牌”十七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一样,已经被母亲当破烂卖了。若还在,想必已经成“文物”,价值不菲。

新生时代

寨子里,听戏、写信、种地的历史,都写进了家谱中祖辈的名字里。看电视、玩麻将、务工的已然是父辈人,当下,电脑上网,手机玩游戏,已是寨子里新一代人的常规生活。

寨子曾经雨天的泥泞土路,后来换成了青石板,现在,青石板又碎成砂砾垫了路基,柏油路已然覆盖了寨子八方。土块堆积的老屋,已算得上是寨子里的“老城区”,坍塌着躺在僻静的草莽中,私人别墅、居民楼拔地而起遮挡了人们的视野,祖辈的土坯房渐渐地被遗弃,再遗忘,直到消失的一干二净。

有知识的走出去,就不打算再回来。读不了书靠着蛮力的壮年都外出务工,老弱妇孺留下来顾家。那座寨子,在奔小康的呼声中,步入了城镇化,迈向了“新生时代”。

农民不再种地,土地用不着长庄稼,牲畜不再用来犁地……

寨子寄语

一年公放一次的露天电影;隔年才能看一次的“灯影子”戏;一年一度寨子里七天庙会上的几场秦腔戏;一过年寨子里“耍社火”、“荡神秋”的热闹,渐行渐远……

寨子,淌光了乱世年代的血汗,流尽了灾荒之年的苦泪,终于也亲眼目睹了寨子由土坯堆砌到楼房林立的蜕变!

寨子,那个年代,铭刻下了祖辈的历史,现在,留有属于我的故事,以后,还有子子孙孙的故事……

私下常想,这一辈子,走到哪,身居何职,还是名列“福布斯富豪榜”,亦或是落魄到了潦倒的地步,也终究不敢忘了故乡的那座寨子。哪怕,眼下的新疆已然是我的“第二故乡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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