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红星四场集市里的馕坑早已冒出焦香。小货车的轰鸣声划破晨雾，鲜鱼在塑料盆里扑棱，水珠子溅到买早点的哈萨克族大姐头巾上，惹出一串爽朗的笑。每月逢七的赶集日，这座兵团最东头的绿洲小城——红星四场，比闹钟还准时地沸腾起来。

3月17日，红星四场大集。十里八乡的职工群众起个大早，拿着头天晚上罗列好的购物清单，吆喝着，进了场。

职工群众在集市购买水果。王保宏摄

色香诱人的烤包子、争奇斗艳的鲜花、带点泥土的山药……浓浓的“乡土味”，让集市成为不少职工群众的热门购物点、打卡地。

鸡鸭鱼肉成了餐桌日常，鲜花点缀着整个春天。团场城镇管理服务中心负责人指着川流的人群笑道：“现在大家荷包鼓了，都来赶这‘戈壁派对’。”

顺着人潮往里走，市集宛如打开的“百宝箱”：晶莹剔透的蜂蜜、香甜软糯的糯米团子、粒大饱满的瓜子、清甜诱人的冰糖葫芦，还有香喷喷的腊肉、带露珠的橘子、绿油油的芹菜、白花花的苕粉……各种各样的农家土特产摊位被赶集的职工群众围得满满当当。

最热闹的当数鲜花摊前。“蝴蝶兰养好了能开3季，比塑料花还经活！”退休职工宁孝平精心挑选着：“以前买化肥，现在买鲜花，日子可不就香起来了！”

这边牡丹、郁金香、杜鹃花花团锦簇；那头花椒、辣椒、红薯、玉米面色香味扑鼻，“我这儿卖的都是自家产的，没啥成本。赶集挣点钱，就能贴补一下家用。”调料摊摊主张霞麻利地装袋：“花椒是自家晒的，辣椒是后院种的，您回去尝了不香，下次来掀我摊子！”

迎头，碰见满载而归的团场退休职工石荣绪，小推车里满满当当，菜、肉、蛋等啥都有。她告诉记者，“现在政策越来越好，退休金越来越高，想买啥就买啥，日子越来越好！”

正午阳光把集市烤成流心蛋黄酥，同行的无人机在穹顶盘旋：“看！东区辣椒摊红得像火焰山，西侧鲜花区紫得似薰衣草田……”监测屏上的热力图，分明是一幅现代版《清明上河图》。

停车区内，扫码支付的叮咚声混着现金点验得沙沙响。哈密鱼贩张雷擦着汗盘点：“3个小时清空200多斤鲜鱼，手机到账的提示音比天山溪水还欢快！”

“土味十足”的原生态大集，摊位超过了150个，商贩大都来自红星四场、伊州区大泉湾乡等地。

来自红星四场二牧场片区某企业后厨负责人李华正在挑选羊肉，“东西鲜，价格好，秤挑得高高的，有时间我都会来。”

日头偏西，赶集人的小推车塞得冒尖。

“王姐，下集给我带一个椒麻鸡，要撕成丝儿拌面！”

“麻烦下次带点沙枣花蜜，我闺女就馋这口！”

……

大田里的滴灌带闪着星光，收摊的摊主哼着豫剧收拾水箱。蝴蝶兰在晚风里晃悠，像在跳一支戈壁丰收舞。

“啥叫乡村振兴？”水果摊主朱亮用围裙擦着手笑：“就是我们的东西能卖出去，退休职工舍得花钱，城里人开车来赶咱的集！”他身后的晚霞把整个大集染成辣椒红，空气里浮动着馕饼香、鱼腥气和刚洒过水的尘土味——这是戈壁滩最热乎的人间烟火。

(王保宏 张永茂 谢增杰)